吳斯腦中瞬間閃過各種陰謀論，比如光明神被人替代、光明神有第二人格之類的，不等他開口詢問，這自稱光明神的老人便繼續說道：「不知道多少年了，每當這個世界出現生命，我都會想辦法送他們離開，但到如今我才明白這並沒有用，如果我可以送走他們，我為何還會困在這裡？」

    老人睜開雙眼靜靜的看著吳斯，他的目光慈祥如水，似可包容萬物，他平淡的說道：「我是光明神的憐憫，我拋棄了自己，或者說光明神拋棄了我，將我永遠的囚禁，不再憐憫蒼生的他變得十分極端，十分可怕。」

    可能是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，也可能本質就是如此，光明神的憐憫自言自語說個不停，將自己的過去現在和將來都告訴了吳斯，而吳斯充當了一個優秀的傾聽者，聽對方說完所有的故事。

    然後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：「您能幫助我離開這件真神器麼？」

    儘管憐憫之前已經告訴吳斯，他並不能真正的幫人脫困，不過他可以提供方法，吳斯需要的就是任何一個可能的希望。

    「想要離開，必須戰勝自己。」憐憫搖頭說道：「說起來很簡單，無數年來困在這裡的生命，沒有一個能夠做到。」

    吳斯點點頭，所謂的「戰勝自己」是遊戲裡面很常見的挑戰套路，難度有高有低，這個設立在真神器內部的挑戰肯定是最頂級的。

    「請送我去挑戰吧。」

    憐憫猶豫了一會，說：「去吧孩子，祝你好運。」

    他憑空消失在吳斯的視線里，狹小的靜室瞬間變大，耳邊的海浪聲愈加激烈，一個和吳斯外觀一模一樣的鏡像出現了，相同的等級、相同的職業、相同的狂熱之劍。

    吳斯失去了神降狀態的加持，回歸正常狀態戰鬥力，所有技能和裝備效果都可以使用，強大的屬性可以彌補技術的不足，也造就出一個強大的鏡像。

    鏡像吳斯掏出一個黑色的牛角面具戴在臉上，主動的開啟了狂暴狀態，全身血氣翻湧，雙眸變得赤紅，側身朝吳斯做出不屑的手勢，用和吳斯一樣的聲線說道：「戰勝我，便可以打破所有阻礙！但是，你只可能死在這裡！」

    鏡像主動出擊，對近在咫尺的吳斯使用衝撞連擊，將來不及格擋的吳斯挑飛到空中，緊接著揮出幾道劍氣封死所有能夠使用空中調整的方向，一上來就展現出職業pvp玩家的水準。

    吳斯爆發一陣血霧，交掉了嗜血狂戰士的脫離技能「血氣爆發」，抵消周圍所有敵方技能並讓自己回到站立狀態。技術上的不足可以靠技能來彌補，但是吳斯擁有的技能鏡像全部都有，每一個提前使用的脫離技都會對吳斯愈加不利。

    「卡洛斯死後，你對現狀感到很絕望，所以你決定不再妥協不再忍受。」鏡像冷笑道，「現實就是如此，你不再對帝國妥協，不再對諾亞之光妥協，但還是會有更高層次的人物出現，你永遠改變不了自己。」

    吳斯想要辯駁，又想到對方只是複製出來的鏡像npc，爭論並沒有意義。

    幾件真神器在鏡像手中熟練切換，吳斯越來越難招架，不斷的被逼出冷卻時間極長的技能，鏡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，突然停下了攻勢，在原地說道：「絕望，總是在希望中醞釀，你妄圖戰勝我，祈禱有奇蹟發生，而你內心深處很清楚，你沒有一點機會，一點都沒有。」

    「長久以來，你依仗的只有裝備和神降，在沒有裝備優勢的時候，你不堪一擊。」

    牛角面具後的血眸緊緊盯著吳斯，緩緩說道：「就算是重生，也沒有改變你的本質，現實里你是個失敗者，遊戲裡你也只是運氣比較好的廢物。」

    吳斯胸口一悶，突然感覺全身發涼，重生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秘密，哪怕是最親的親人，吳斯也不打算告訴他們，甚至連吳斯自己都忘了自己死過一次。

    「你到底是什麼？」吳斯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，正常來說，npc不可能說出玩家這個詞，再厲害的npc也不過是高級數據。

    鏡像說道：「你之前見到的老頭，是光明神的憐憫之心，而我，是你的懦弱、膽小、貪婪、欲望，說的更直白一點，我是你最不願提起的記憶。」

    見吳斯嘴唇微動，鏡像打斷了他的發言，繼續說：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，我也不明白我具體是什麼，在這個世界裡，除了程序和數據還有什麼？或許我具備獨立的思考能力，或許我現在所想所說的一切都是程序設定好的，不管我是什麼，我都無法跳脫我所在的層次，不管你是否戰勝了我，我都會隨這個空間一起消失，我被創造出來的使命，就是殺死你！」

    話音剛落，鏡像手持戮血之劍殺來，二次狂暴啟動，速度暴漲，吳斯已經捕捉不到鏡像的身影，只好用黑炎籠罩自己全身，查看技能欄尋找應對方法，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召喚傭兵。

    瘟疫在魔法陣中出現，每一次召喚瘟疫都有所不同，他在不斷吸收瘟疫之源，能力自然是逐步提升，現在估計已經接近上位聖域了。

    吳斯靠裝備和技能，勉強可以拼一下下位聖域，鏡像再強也有上限，瘟疫自帶的光環立馬讓鏡像大幅減速，各種debuff纏身。還沒來得及露出喜色，吳斯便見鏡像也召喚出了瘟疫騎士，強度完全不弱於吳斯所召喚的。

    「你擁有的我全部都有，提醒你一下，背包里的半神捲軸是可以使用的。」鏡像變出了一張古樸的捲軸，正是拉莫斯贈送的那一張。

    「另外我可以告訴你，唯一的變數只有瘟疫之源，你可以嘗試解除瘟疫的傭兵契約。」

    鏡像所言不虛，不穩定的瘟疫之源是吳斯最後的希望，略微猶豫了一會，吳斯便下定決心賭一把，向瘟疫騎士發去了解除傭兵契約的提示。

    系統提示：瘟疫騎士已經和你解除了傭兵契約。

    「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？」吳斯很不理解鏡像的做法。

    鏡像的聲音始終不起波瀾：「意義？沒有意義，你活或者死，我都會消失，程序設定上我必須殺死你，數據運算的能力遠超你的想像，我在誕生的一瞬間，就推算出了我所有可能的未來，一切可能的終點都是毀滅。」

    鏡像所召喚的瘟疫騎士也解除了傭兵契約，獨一無二的瘟疫之源在鏡像世界裡都被複製了出來，整個房間內充斥著劇毒，二次狂暴對異常狀態的抗性極高，還是進入了中毒狀態。

    「無私大人，我的感覺很不好。」瘟疫騎士看不出表情，他的聲音則很顫抖。

    「瘟疫之源的能量太過強大，我恐怕無法吸收。」

    兩名瘟疫騎士都無法控制力量的逸散，牆壁不斷龜裂，半分鐘後終於不堪重負，這座孤立在大海深處的燈塔化作數據流消失，海浪愈加激盪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震動。

    瘟疫的能量波動開始減弱，眼中的的靈魂火焰則明亮起來，殘破的身軀迅速生長出肌肉，反觀鏡像所召喚出來的瘟疫騎士，能量波動不斷上漲，渾身都在燃燒綠火。

    鏡像看得比吳斯透徹，對面前的變化無動於衷，只是默默的摘下面具，他的臉已經變成空白，不再是吳斯的模樣。

    「到了最後，你依舊無法親手殺死我，這就是人類啊。」

    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傳來……

    鏡像世界悄然消失，吳斯和吸收了瘟疫之源的瘟疫騎士回歸眾神墓地，瘟疫之源凝結成了神格和神之心，讓瘟疫直接成神，等級躍升至lv200，實力比現在的奧格洛馬和貝塔斯更強！

    真神器「憐憫」其中一面鏡子被打碎了，光明神頗感意外：「一介凡塵，能夠脫離鏡界，不錯。」

    奧格洛馬一劍斬下，怒喝道：「關心關心自己吧！」

    吳斯被關進真神器的時間內，外界戰鬥不可謂不激烈，克雷斯身負重傷在聖光中治療，貝塔斯斷了左臂，創口處有一團白光在不斷侵蝕，導致他無法讓斷臂重生。光明神自身也頗為狼狽，已是強弩之末，現在吳斯這方又有新生的瘟疫騎士加入戰團，已然勝券在握。

    光明神貴為真神，就算是神分身也不能被普通的神靈斬殺，見勢不妙主動將神分身分解，留下漫天聖光。

    克雷斯對光明神的離開沒有絲毫不滿，面對不斷逼近的強敵，還是一臉毅然：「為光明神犧牲是我的使命！」

    吳斯幾人當然不會手下留情，手起刀落，這是第一個正式死於吳斯手中的神靈，作為超過兩百級的boss，克雷斯沒有爆出任何裝備，只留下一顆充滿光之氣息的神格。

    一顆神格在玩家市場中是無價的。

    奧格洛馬和貝塔斯都不需要神格，就由吳斯不要臉的笑納了，吳斯不準備將神格出售，他另有打算。

    貝塔斯笑著說道：「事情解決了，那我們就後會有……」

    話沒說完，一股難以抵擋的威壓籠罩了所有人，一束又一束陽光刺破烏雲灑向大地，每一束陽光中都有一位天使緩緩降落。

    系統提示：你已進入真·聖光神域。

    系統提示：所有光屬性傷害技能將無效化，你的技能效果被削弱了。

    系統提示：你受到真·聖光神域影響，全屬性-20%，技能消耗+100%，魔法值停止自動恢復。

    系統提示：你受到真神的威嚴影響，非神級攻擊將無效化，神級攻擊傷害及效果-20%

    毫無疑問，光明神本尊降臨了！

    沐浴在聖光中的天使們舉起光之長矛，半神級別的天使在神域加持下發揮出神級實力，數十根戰矛朝幾人射來，不需要光明神親自出手，神域中的天使戰陣就能輕易屠戮普通神靈。

    轟！

    瘟疫領域迅速擴散，不斷腐蝕射來的戰矛，瘟疫在不斷熟悉自己的能力，從聖域到半神到神靈，這個跨度太大，任何人都無法馬上適應。

    真神領域之下，所有神靈領域都要退避，而瘟疫領域卻頑強的存活下來，還對天使戰爭影響頗大。

    貝塔斯感慨道：「不愧是瘟疫之源，亡靈天災時期吸收了無數生靈的怨氣死氣才製造出來的東西，天界神靈那麼多，諸多位面瘟疫之源可只有一瓶。」

    一團聖光伴隨著繚繞的聖歌緩緩下落，聖光中一雙隱約的眼睛在看著瘟疫騎士，光明神開口自帶立體環繞聲：「你是誰？你很像瘟疫，但是你一人比天啟四騎士更強。」

    「我是誰？」瘟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，抬起頭望著聖光，冷哼一聲，答道：「我是瘟疫騎士普林克（plague）！」

    聖光散去，露出光明神的真容，他相貌平凡，看上去很有親和力，背上一對羽翼輕輕拍打著，灑下一片碎光，和吳斯在鏡界中見到的憐憫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「好，很好，一個巔峰神靈，值得我親手殺死。」光明神的眼中完全沒有其他人，以他的實力地位，也不需要將其他人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「我會囚禁你的靈魂，留下你的肉身，讓你加入異端裁決團，用你的餘生洗去你這一世的罪孽。」

    在光明神賣弄神棍言論的時候，吳斯收到天風的私聊消息，說地精實驗室已經在位面夾層里構建出一條通道，一端連接在納達茲大陸，另一端正在試圖突破天界壁壘。

    「這麼快？」吳斯表示詫異，王尼瑪收到位面之謎才多久？頂天也就幾個小時吧。

    突然間，吳斯身邊浮現出一個小型魔法陣，魔法陣上顯現出王尼瑪的半透明迷你縮影，嗓音倒是完美還原：「值得你驚訝的事多著呢，這顆寶石的能力超乎我的想像，連地精科技都未曾記載，給我足夠的時間，我可以用它監視所有位面！」

    吳斯和奧格洛馬都瞪大了眼睛，喊道：「你是在魔界直接和我們交談嗎？」

    「當然。」王尼瑪面露不屑，「科技的力量永無止境，這顆寶石幫助我克服了很多位面難題，我隨時可以打開天界通道，我無法預估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。」

    吳斯咽了口唾沫，這個任務是拉斐爾提出的，雖說納達茲大陸作為主位面是最穩固的，而且遊戲系統也不會允許納達茲大陸發生什麼結構性災變，但是否會發生一些不利的影響誰也預料不到。

    另一邊瘟疫騎士普林克已經殺向了光明神，完全吸收瘟疫之源的普林克確實強大，然而和真神還是有無法逾越的溝壑，就像最強的半神也無法挑戰神靈，再強的神靈都無法威脅到真神。

    「該結束了。」光明神表情淡然，六面鏡子在普林克身邊升起，每一面鏡子中都有一名六翼大天使，皆手持真神器光之封印。

    瘟疫領域被限制在封印範圍內，光芒越來越盛，已經漸漸看不清普林克，奧格洛馬和貝塔斯想要幫忙，卻被天使戰陣阻攔，重新獲得神降的吳斯也無能為力。

    一柄巨劍撕裂蒼穹，如銀河墜落，強行進入聖光神域，擊碎了限制住普林克的六面鏡子，光明神的表情首次有了較大的波動，他皺眉望向天空：「拉斐爾，你神體不在，也敢在此降臨？！」

    「有何不敢！」

    戰神！無所畏懼！

    拉斐爾本尊降臨眾神墓地，戰爭神域和聖光神域分庭抗禮，兩名真神瞬間交手，只有同層次的npc才有資格參與，吳斯幾人迅速退避以免被波及，這是繼海神和虛空真神之後第二場真神之戰。

    「拉斐爾，你巔峰時期也不過與我相當，如今你失去了神體，區區神魂，如何與我爭鬥？」

    「我來此，當然不是和你分個勝負，你也不會明白，我為什麼要拋棄神體。」

    拉斐爾瞬間來到吳斯身邊，說道：「讓那地精連接天界，納達茲大陸是主位面，連接後不會產生任何影響，只有天界會在通道存在的時候同質化。」

    「同質化是什麼意思？」

    拉斐爾冷笑道：「天界內強大的神力會影響納達茲大陸的穩定性，主位面為了消除這種影響，就會削弱天界的神力，而神力波動最強的無疑是神靈的神體，到時候所有神靈都會被削弱，沒有人能夠高高在上！」

    他揮手撕開一道裂隙，從漆黑的位面裂隙中傳來令人恐懼的氣息，連光明神都忍不住關注，拉斐爾朝位面裂隙大聲喊道：「無私已經完成了你的考驗，你該兌現承諾了！」

    轟！

    位面裂隙擴大數百倍，黑暗中只看得見兩個藍色的太陽，吳斯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某個任務完成了，而位面裂隙的另一端，便是深淵魔主。

    罪惡深淵之槍從吳斯背包里飛出，藍色太陽中射出一道神光，竟將這件真神器折成了兩段！

    神槍斷裂的部分湧出複雜的神紋，很快就形成了一團不斷變幻的黑色光體。

    【神位—罪惡】：只要有光，就會有影子，來吧，接納我吧，你將迎來新的人生。

    吳斯不受控制的使用了禁術魔化，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了黑光，所有人都注視著他，不管是對吳斯，還是對整個遊戲世界，都是值得紀念的一刻。

    系統提示：檢測到玩家數據異常，已強制斷開連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吳斯在床上醒來，強制斷開的影響讓他腦袋有些發昏，他嘗試重新連接，提示三個小時後才可以登錄。

    打電話給遊戲裡其他人，一個個都在魔界，根本不知道眾神墓地發生了什麼。

    等待是種煎熬，好不容易過了三個小時，重新登錄遊戲，熟悉的過場畫面結束後，吳斯卻來到了一個現代化的辦公室。

    辦公室不大，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笑容可掬的向吳斯伸出右手：「你好，我是遊戲的劇情策劃，我姓劉。」

    「劉策劃你好。」吳斯懵懵的點了點頭，等對方給自己解釋。

    劉策劃明白吳斯的疑惑，說道：「首先對您目前的情形感到抱歉，這是我們項目部的失誤，導致產生了一些無可挽回的事件。」

    「怎麼說？」吳斯皺起眉頭。

    「請看這個。」劉策劃憑空劃拉出一個遊戲人物的詳細數據面板，所有屬性都十分誇張，動輒就是八九十級玩家的幾百幾千倍，吳斯也注意到了最上面的人物id：無私。

    「沒錯，這就是您現在的人物屬性，在你被強制離線的這三個小時內，你的遊戲角色已經完成了罪惡神位的融合過程，並且和戰神拉斐爾聯手將光明神打成重傷逃竄。」

    劉策劃一攤手，說：「按照我們項目部的計劃，玩家大概五年後才會接觸到神級，而您現在的角色數據太誇張了。」

    吳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：「所以呢？要刪除我的遊戲角色，然後給我一些補償？」

    「不，當然不是。」

    此時辦公室里又出現了一個人，這是個年齡三十歲上下的職場女性，氣質上佳，戴著副半框眼鏡，她推了推鼻樑上的支架，說道：「在您離線的這段時間，項目部已經開會討論出解決方案，我們會給出兩個選項供您選擇。」

    「你說。」

    「第一，我們將您的遊戲角色恢復到融合神位之前，但神位要被回收，作為補償，將隨機給您三顆神格。」

    「第二，刪除您的遊戲角色，而您繼續扮演新的罪惡神主，成為人工npc的一員。」

    吳斯歪著腦袋說道：「人工npc？npc還有人工扮演的？」

    劉策劃接過話茬：「當然有，比如龍神就是我們項目部的員工，他在拉斐爾做出過界舉動後進行人為矯正，可惜效果不佳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您選擇扮演罪惡神主，您就是我們項目部的員工了。」女策劃憑空變出一份聘用合同，「如果您有意願的話，可以閱讀一下我們的員工合同。」

    見吳斯有些心動，劉策劃繼續說：「遊戲裡由真人扮演的npc其實有不少，其中也有部分屬於普通npc，一般他們屬於外部員工，還沒有加入項目部，當然，在您加入項目部之前，我不能給你人工npc的具體名單。」

    吳斯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個倩影，他握緊了員工合同。

    一段傳奇的結束，另一個神話的伊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