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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那你說，否則……」白話重新回到方桌邊與厲鬼說。

    「否則什麼？毀滅嗎？」厲鬼突然笑了，「我已經準備好了，我們在一起，只能是你死我活。」

    厲鬼視死如歸了，如果這樣，白話大概真沒有辦法了。

    「一個過失，為了隱瞞這個錯誤，然後一個接一個錯誤發生，所以才有今天的樣子，起初只是地獄裡的失誤，你被拐賣之後，你父母意外死亡，這是個失誤，為了隱瞞這個失誤。」厲鬼如是說，這樣的答案，把問題都拋向了地獄。

    「錯誤，出在什麼地方？」白話聽到這樣的論調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，而具體到什麼錯誤，白話根本無從得知，因為說這個錯誤的人，都把這事情說得很模糊。

    「錯在你父母。」厲鬼如是說。

    「錯在他們，他們什麼錯。」自已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，白話根本無從得知，可即便有錯，與地獄何干，這說出來誰信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。

    「不不不，不是錯在他們，而是地獄處置了他們，這才是那個錯誤。」厲鬼繼續解釋說，「生死薄上沒有終結陽壽的，而死亡，這就是最大的錯誤，一但發覺，自然有一批人會出問題的。」

    「所以，這和我有什麼關係。」白話於是問。

    「你終究會到地獄去，而這個事實終究會被暴露，所以得控制住你，所以火燒寵物店，本意是想把你處置了，結果出了意外，當時你並不在寵物店。」厲鬼老實交代說。

    「處置了，就是殺人，那不是提前把我送到了地獄，我不是提前知道了這個事情。」白話不明白，怎麼想，這都有毛病的。

    「這個我就不清楚了，但到了地獄，都由它們說了算，或許會更早處置你。」厲鬼如是說。

    「呵呵，搞笑……」白話無語，地獄也那麼黑暗。

    「結果，沒有處置你，弄出了個更大的錯誤，把狗子送到了地獄，在那裡它得到了修行，重回到你的身邊，弄起了靈寵店。」厲鬼接著向白話說。

    「靈寵是什麼樣的存在，大家都知道了，於是地獄開始出動，由我來對付你，我的身份並不代表地獄，猶如你處置那個惡鬼一樣，徹底毀滅。」厲鬼如是說。

    白話沉默，目前的情況看來，確實是這麼回事，一個錯誤沒有掩蓋過去，結果弄出更多的錯誤，所以才有今天的白話，強大到連地獄都不敢隨便亂搞。

    時間是什麼時候，白話不清楚，但外面已經漸漸出現了光明，天快大亮了，而白話折騰了一宿都沒有合眼。

    而今晚的信息量算是夠大的了，白話得消化一下，甚至這些東西說的話，真假都難以辨別。

    「你們留在這裡，我先回家休息了。」白話選擇暫停，馴化室里的東西保持原狀。

    白話回到家，天已經大亮，徐妍也醒來準備出門買菜去了。

    「昨晚有收穫？」此時，白話才回家，徐妍猜想，昨晚白話應該沒有白折騰。

    白話點了點頭，好睏。

    「你先休息吧，早餐給你留著，吃了再睡吧，我去買菜了。」在門**接了車鑰匙，徐妍走出門去，回頭又對白話說，「車子過幾天才能弄好，到時再去提。」

    「好！」白話點頭，「其他事情，回來再說吧，困死了。」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白話醒來的時候，已經是傍晚的，午飯沒吃，又餓了，恰好徐妍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，正要吃飯的時間，隔壁的安道長和李曉青過來串門來了。

    「安道長，吃飯了嗎？」白話詢問安平。

    安平和李曉青是吃過晚飯的，然後客氣回道：「早吃了，你們更晚。」

    「還不是它睡到剛剛才起。」徐妍有一絲抱怨，長期如此，對身體是有影響的。

    「哦……」昨晚的事情，安平也知道，但具體有什麼進展並不清楚，所以特意過來打聽，看看白話要不要自已幫忙，「昨晚有收穫了。」

    「對，那隻烈焰厲鬼已經捉住了，現在由判官筆定住了，正在審問。」白話一邊吃一邊回答，又提示安道長一起坐下來吃，邊吃邊聊。

    「沒什麼好審問的，鬼話鬼話，能信嗎？」安平捉鬼無數，可從來沒有審問過鬼魂，在道士面前，面臨的是生死，為求活命，鬼魂都會說他願意聽，喜歡聽的話，可信度極其低。

    「呵……」白話沒有辯解，他有自已的想法。

    「需要幫忙嗎？」安平到底是正兒八經的道士，如果需要，他願意幫白話這次。

    白話笑而不語，搖頭。

    「也應該過平凡日子了，這事早晚得了結了。」白話自語，心裡已經有了計劃，既然厲鬼的話不能信一面，那就到地獄去找答案。

    而事實上，白話也只要一個答案，事情已經過去了，即便毀滅那隻厲鬼，也於事無補，頂多泄憤而已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白話回到了白夜寵物店，這會還早著，並沒有到開門的時間，今晚白話另有計劃，所以早些過來。

    馴化室里。

    「沒完蛋吧！」白話問姜婭。

    姜婭開門迎接老闆，告訴白話說：「沒有，這東西頑強著呢！」

    白話進入馴化室，方桌上的厲鬼果真還在，而且狀態與昨晚一樣，在不停地顫抖，看來判官筆對它的傷害還是有效，並持久的，顫抖一天了，沒完蛋，也沒消停。

    「我們走吧！」白話對狗子說。

    「老闆，去哪？」姜婭很積極，此時能幫白話的，大概只有自已了。

    「地獄！」白話果斷回答姜婭。

    「老闆……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白話抬手制止了姜婭的話，姜婭大概又要替徐妍勸說自已，地獄畢竟是個兇險之地，不去也罷，而且這次，白話顯然是興師問罪去的，地獄裡的那些東西能放過白話嗎？

    「它，還有它它，都帶上。」白話對狗子金烏說，白話要帶它們去與崔判官對質。

    白話是認真的，今晚就要解開所有迷團。

    狗子金烏收了江家姐妹，以及方桌上還插著判官筆的厲鬼。

    客廳里，一切準備就緒，白話使了符，轉眼間就帶著狗子金烏出現在崔府門前。

    自然有鬼差阻攔，但前幾次都這樣的，可不管用，白話是硬闖的。

    出現在大堂上，公案上坐著的黑臉判官，臉更加黑了，每次見到白話都這樣子，讓它為難。

    「你怎麼又來了！」崔判官與白話說。

    白話沒有回答，而是走到了分案前，然後對崔判官說：「今天把事情都弄清楚了，以後請我都不來了。」

    「哦……」崔判官樂了，這是它最希望看到的結果，因為白話每出現一次，它就得向上面交待一次，很麻煩。

    「把它們放出來。」白話不想磨嘴皮子，在厲鬼沒有出現，崔判官會想辦法推託。

    狗子金烏，一下子把厲鬼和江家姐妹都放了出來，大堂上出現了三隻鬼魂，一隻躺著，胸口插著判官筆，兩隻跪著。

    看著厲鬼胸口的判官筆，崔判官好吃驚，看了一眼自已的筆，還好尚在。

    「它是怎麼回事？」白話指著躺著顫抖著的厲鬼問崔判官。

    「不過是一隻厲鬼嗎？」崔判官笑了，但笑得很不自然。

    「你不是說它已經被囚禁了嗎？」白話可不會忘記，當時崔判官就是這麼告訴他的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崔判官語塞了，這回應付不過去了，厲鬼就在眼前嗎？

    「好，把它捉起來，關了！」崔判官指著厲鬼，與堂下鬼差說道。

    白話舉手制止道：「別急，先留著。」

    「你要幹什麼？」崔判官絕對不允許，白話當著自已的面處理厲鬼，否則自已算什麼呢！

    「先把事情說說清楚。」白話現在意識到，背後的勢力到多麼強大了，絕對不是自已可以抵抗的力量，所以只能對質把事情說清楚就得了。

    「好。」崔判官如是說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白話愣了，沒想到崔判官這回會這麼爽快，否則像從前那樣，想盡辦法把白話打發走就算了。

    「這件事情的起因，從很久之前開始的，是從你父母開始，地獄出了差錯，把他們先弄死了，無法補救，所以之後，人販子也解決了，本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但鬼魂下了地獄，自然會找親人，怕你來時找到它們，發現它們其實根本沒到死的時候就死了，鬧事，所以決定把你解決了，解決你，要讓你連鬼魂都做不成，於是有了烈焰厲鬼縱火，可是操作失誤，你逃過了一劫，卻把狗子送到了地獄，是這裡的地獄，它在這裡修行成了靈寵。」崔判官很自覺，把事情說明了。

    「變成靈寵，逆天回歸到了人間，又回到了你的身邊，幫你弄起了寵物店，專門搞靈寵，這下麻煩大，厲鬼繼續追蹤你，起初本來可以解決你的，但不想再惹事，可你開始發現火災的問題，於是發展到今天的樣子。」崔判官搖頭晃腦地向白話解釋。

    「想要我命，其實很簡單的，我來過地獄幾次，直接留下我就得了。」白話是想不明白，既然可以一手遮天，為什麼不直接乾脆一點呢。

    「這裡是地獄，不是私人場所，而且生死薄是要被查看的，不能胡來。」崔判官於是又向白話解釋。

    「就是為了掩飾查看，所以你們不斷犯錯。」白話質問崔判官，當然這裡其實沒有崔判官什麼事情，它也只是這股力量的棋子罷了。

    「對不起，我不是不這麼做，否則我罪過比你大。」崔判官好為難的，與白話說實話，到了這個時候，已經掩飾不住了，白話明顯就是興師問罪來的。

    「我要見它們，我的父母。」白話現在認了，事情到了這步，也算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白話這麼問，其實心裡沒底的，或許它們早就已經不在了，這個錯誤既然犯了，它們會繼續犯錯誤，就像對付自已一樣。

    「它們已經不在了，早步入輪迴了，或許這會過著比從前更好的日子。」崔判官回答白話，但拒絕白話詢問這一世的它們。

    「它們在哪裡？」白話想知道，雖然清楚，這個問題等於白問。

    「不能說，人知道的。」崔判官按住案上的薄子，就怕白話衝上來查看。

    「好，既然這樣，我也認了，從今往後，應該平靜了吧！」白話都認了，沒有理由放著現在的好日子不過，自找麻煩，也因為地獄的漏洞，才會有自已今天的生活，才有靈寵生意。

    「這幾隻東西交給你了！」白話也不想復仇了，因為這毫無意義，殺死一隻鬼魂太容易了，但又能如何呢！

    白話帶著狗子離開，仿佛一下子看清了這個世界，什么正義，什麼公平，什麼什麼都是假的，這個世界上，遊戲規則是他人定的，怎麼玩，解釋權在人家手裡，與玩家無頭。

    白話絕望了，通過這件事情，看透了許多東西。

    回到寵物店，白話沒有傷痛，沒有難過，沒有不適，坐在客廳里，沉思了許久，或許真應該平靜過日子了。

    「姜婭，今晚開始，寵物店的生意由你來主持了，我想休息一下。」白話突然對姜婭說，真的想休息一下了。

    「老闆，你這是……」姜婭不知道，白話這轉變意味著什麼，難道老闆放棄寵物店了嗎？

    「沒什麼，你應該有自已的生活和未來，寵物店託管給你幾個月，收入什麼的，都由你支配，狗子金烏和黑貓玄武會幫你，當然，別忘記了其它給過寵物店幫助的東西，小紅和應采兒它們。」白話告訴姜婭說。

    「我可能在這期間不會來寵物店，有事打電話給我。」白話說著，站了起來，然後走下樓，出門。

    寵物店開門的時間沒到，姜婭把白話送到了樓下，到了車子旁。

    「老闆，你怎麼了？」姜婭見不得白話這樣子，感覺突然之間意志消沉了，對生活，對未來都失去了信心一樣。

    「沒事，我很好，只是想休息一下。」白話對姜婭說。

    白話逃避不了，那怕死也逃避不了，只能行同行屍走肉一樣地活著。（未完待續）